齐仁祥的视线像蛇一般爬上小萌的腿。少女双腿纤细白嫩，透出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活力，肌肤光泽莹润，仿佛在无声地诱惑着人去抚摸品尝。

齐仁祥呼吸粗重了几分，迫不及待地想摸过去。

小萌吓得立即把脚缩起，鞋子蹬着床，手脚并用地快速后退，抓到什么就往对方扔去，但那些随着动作而显得轻飘飘的女高中生制服似乎让他更亢奋了，他急切地爬上床，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弹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。

“不怕不怕喔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，我就只是摸摸你。”齐仁祥咧嘴一笑，语气灼热，“让我摸摸你。”

浓浓的酒气与腐臭味交织在一起，熏得小萌的胃不断翻滚，她闭着气，急促地想爬到另一边去，然而齐仁祥的大手却冷不防捉住她的右脚踝。

“啊啊啊！”小萌悚惧地尖叫出来，大力踢他的脸，鞋子却仿佛踩进沼泽里，她眼睁睁看着齐仁祥的脸凹陷一块，那些软烂的血肉仿佛有生命般在蠕动。

这画面恶心得小萌鸡皮疙瘩都冒出来，她叫得更凄厉，拼命想把脚拔出来，但对方握得很紧，就像铁箍般束住她不放。

“放开！放开我！”小萌歇斯底里地大喊，冷汗像开了闸般不断渗冒。她的手胡乱往旁抓着，抓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，看也不看便往齐仁祥的手臂死命敲下去。

齐仁祥的手松了些，小萌立即使劲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，小腿还腾空着，鞋子已被软腻的血肉迅速吞噬进去。

下一秒，齐仁祥的脸又恢复原状。

“梦茵啊，你怎么可以随便踢人。”齐仁祥敛去亲切的笑容，粗声粗气地训斥，“给齐叔摸一下会怎样吗？你会少一块肉吗？”

他说话的声音黏答答的，像烂泥、像水蛭，而他肥硕的身躯更如小山般矗立在小萌前方，带来沉沉的压迫感。

体型上的巨大差距令小萌心惊肉跳，她死死握住手上的东西，现在她看清楚了，那是一个铁盒子，盒盖因为刚才的撞击而松开。

灯光明灭不定，但小萌还是瞥见了散落在床上的是什么，就像墙壁上贴着的照片一样，铁盒里之前装的都是女孩子们的局部偷拍照。

她打着寒颤，在齐仁祥扑过来的时候把铁盒子朝他的头丢过去，自己则是抓紧机会跳下床，惊慌失措地跑向门口。

她用力转动门把，明明没上锁，房门却打不开，只转出一串喀喀声。

“你为什么要跑？为什么就不能乖乖给我摸！”齐仁祥也下了床，每走一步都发出沉重的脚步声，还有如同烂肉啪哒掉落、令人不快的声响。

他低低的吼声渗出了怒意。

“我帮你们按摩，那是担心你们肩膀太僵硬；要你们多吃青木瓜还不是为你们好，女人胸部太小像什么话！就连打个屁股你们也一脸像是被强奸的表情，一点玩笑都开不起！”

“我那是对你们的关心！为什么要报警？就因为这个，我的工作没了，家人看不起我，我做错了什么？我只是摸一下而已啊！”

齐仁祥愤怒质问，他既是在看小萌，更像是透过她看着那些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年轻女孩，他脸庞扭曲狰狞，加速朝门口冲来。

小萌骇惧地转身就跑，她跑到书桌前，将椅子拉出来，双手抓住椅背，如同那是最后屏障，用力得指节都发白了。

“走开！你不要过来！”她尖锐大喊。

齐仁祥的目光落在她因为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脯，舔着厚唇，眼神充满侵略性，朝她步步逼近。

“梦茵啊，我知道你很乖，你跟那些女生不一样，来，给叔叔摸一下就好了。”他打了一个酒嗝，眼睛瞇成一条缝，看着小萌如同在看自己的囊中物，“叔叔会对你很温柔的。”

小萌被他的话弄得反胃欲呕，脸色发白，神经紧绷到快要断裂。

然而齐仁祥还在继续说，他不只语气黏腻，视线也黏在小萌露在衣服外的光滑肌肤上。

“你不想给你妈妈添麻烦吧，她那么年轻就生下你，辛辛苦苦工作把你养到那么大，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，难道你还想要让她为了这种小事难过自责吗？”

“你闭嘴！”小萌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大叫，“闭嘴闭嘴，那才不是小事！”

“可是你说出来又能怎样？公寓没有监视器，没有证据，没有人看到，你只是让你妈妈更烦恼而已。”

“不对、不对！”小萌猛力地摇着头，抗拒对方的洗脑。

“你为什么听不懂啊，梦茵！”齐仁祥发出了像野兽般的低咆。

小萌被他吼得肩膀一缩，眼泪差点夺眶而出，她用力眨了下眼，眨去泪意，也似是想藉由这个动作眨去惧意。

“因为你害怕。你不敢面对他。”

“不要怕他⋯⋯你才是梦的主人！”

胡悦与小鱼的声音交错着在脑中响起。

“我不怕，我不怕⋯⋯”她强迫自己盯着齐仁祥，一开始只是细不可闻的低语从双唇里流泻出来，接着声音越来越大，越来越坚定。

她想起母亲不只一次告诉她，有什么不开心、讨厌的事要主动说出来，不要忍耐，这个举动绝对不是添麻烦。

“你要怕的，你应该要怕我！”齐仁祥嘶吼着加速冲过来，用他魁梧庞大的身体逼迫她害怕。

“我不怕你！”小萌尖叫着举起椅子砸过去，“你不过就是个性骚扰惯犯，我为什么要怕你！我就是证据，我可以告你！”

椅子重重砸在齐仁祥身上，砸出一声钝钝的闷响，然而先前将鞋子吞噬的烂肉却不再蠕动了，只能硬生生挨下这一击。

小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，她心里窜出熊熊怒焰，反倒将恐惧灼得更小了，她看着摇摇晃晃的齐仁祥，椅子再次高举、落下。

椅子脚却不是砸在他身上，而是落在地板上，发出一声巨响！

“我才是受害者，你这性骚扰的人渣凭什么威胁我！”她声嘶力竭地大吼，“我为什么不能跟我妈说？我憋着不说才是给她添麻烦！”

明明椅子没有砸到齐仁祥身上，但他却踉跄地后退一大步，臃肿肥大的身体甚至肉眼可见地明显小了一圈。

“不不不，你要怕我的！”齐仁祥不死心地想要扑向她。

“我不怕你，我才不怕你！”小萌示威地举起椅子往地上用力一砸，她的喊叫则是比这道声音更高亢响亮，“这是我的梦，是你要怕我！”

齐仁祥身体变得更小了，他的背弯了下去，那些软腻的红黑烂肉像是被吸进他的身体里，皱巴巴的黄色皮肤重新露出。

房里的光线不再疯狂闪动，明亮的灯光清楚照出齐仁祥的身影，那不过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肥胖中年人，再普通不过，根本不是什么怪物。

小萌扔掉椅子，朝他脖子伸手，一把扯下绕在其上的麻绳，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开门走出去。

门在她身后无声阖上，将齐仁祥关在里头。

客厅里，小鱼也挣脱了那根想要把她吊起的绳子，她喘着气摔落在地，绳子瞬时消失无踪。

“小鱼！你、你没事吧？”小萌急急忙忙地赶过去。

“你做得⋯⋯很好。”小鱼摸着喉咙，脸上泛出淡淡笑意，“现在，想着你那两个朋友。”

小萌点点头，她吸了一口气、闭上眼睛，全心全意地只想着一件事。

让小橘跟釉釉进来，让他们进来！